五月七日牛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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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彻夏】响彻夏日午后的蝉鸣

书中设定,上班族小彻X高中生夏野
500粉点文债。(这样一来就还剩下一篇青黄了,可喜可贺。)


“呼呼……”踏进小彻家里的那一刻,冷气浸透了我的身子,这几天被热到脑子里一片混乱,终于得到解脱了。濡湿汗水的衬衫贴在背后,被冷气这么一吹,钻心的凉意散开,“背后一凉”的感觉就是这样吧。
其实我也早就想到来这里避难,但总打扰别人家总归不太好……若不是这次路上碰到小彻,他主动提出让我来武藤家坐坐,我也不会轻易说出“想去你家避暑”这样的要求。
我的双亲,因为想要在质朴自然的环境里生活,未征求我的意见就举家迁移到这个以制作棺材为营生的小村子里。即使在外场村,大家也知道天气热了开空调这种简单的道理,而我独断的双亲以返璞归真为由,坚决不在家里安装空调。话虽如此,两个人今天一早又各自离家去旅游了,说什么反正我也在放暑假用不着他们照顾的废话。如果我有存款,也不会在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过假期。
真是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。

“啊……活回来了……”小彻把胳膊搭在我脖子上,身体的重量实在压了过来,他似乎对我背上的汗一点也不介意。他也被晒得七荤八素,睁不开眼睛,为了防止冷气跑出去,他赶紧关上门,世界突然就安静下来了。
哎,刚才是什么在吵闹。我反而有点记不清了。
“妈,我回来了。夏野也来了哦!”小彻向屋里不分方向地大喊。起初他这么大喊我那个奇怪的名字,我是拒绝的。可是他执意说朋友之间叫姓怪怪的,而且他比我大那么多,难道要叫【结城先生】吗?我说,虽然我比你小很多,不也叫你小彻吗。
“你都叫我名字了,我为什么不可以叫你的名字,夏野。”他笑得得意,我无话可说。幸好,除了小彻和被小彻带坏的一家子之外,其他人都不这么叫我。我心里是知道的,小彻早就过了因为称呼别扭的年龄,这么无聊的事情,闹别扭的只是我一个人罢了。
“啊,有客人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。”武藤夫人从楼上下来,抱着一堆湿乎乎的衣服,“夏野你好呀。你们俩刚才吃饱了吗,不然再吃一点?他刚才在电话里没说你要过来,我刚把午饭放进冰箱。”
因为家里没有饭,天气热的我又不想做饭(其实我也不会),就到外场村入口的那个便利店找点东西吃,正好碰到了提前下班回家的小彻。
“啊,那这几天你岂不是要一直吃这些?”小彻指着我桌子上的关东煮,“不然到我家来吧。这几天我没什么事,下班很早,几乎只去半天。不要吃这些了,回家吃饭吧?”
我摇摇头。对我来说,关东煮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,搬来外场村之前,国中的上学放学路上,酱肉包子和关东煮都是我的老朋友。
这么一想,又好想离开这里。

从便利店这个窗户向外看,绵延着的盘山路弯弯曲曲,顺着这条路可以跑回城市吧。
我无数次想象,或者是梦到在这条路上奔跑,却没有跑到终点的时候。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,再说高速路怎么可以让我在上面跑。不过最后,我会坐着汽车离开,回到正常的生活里去。
“喂,妈妈,我不回去吃了。嗯,碰到夏野了,我们在外面吃。就是加奈美小姐的店里啊,嗯。”小彻的声音让我回神,这家伙眯着眼睛看我,还冲我笑,真是……
“随便你。”我说。

武藤夫人把湿衣服扔给小彻,叫他去外边晾,小彻一脸怨念,“啊,好不容易逃进来又要回去吗?”但却遵命向外走了。
“我来帮你吧……”
“夏野是客人,”武藤夫人推开正要把衣服分给我的小彻,把他拎出门外去了,小彻惨叫一声。“我去切西瓜给你吃吧。”武藤夫人招呼我进门坐下,我想了想说还是去小彻房里,因为我对那里比较熟悉。如果小保在的话我也会去他的房间的,不过保和葵两个人去夏令营了。他们有问过我要不要一起,说真的,武藤家的人好像把我当成一份子了,这有他们本来就热情的原因,我父亲与武藤先生关系不错也推波助澜了一把。

我把包丢在地板上,小彻的房间跟我们的不一样,除了保留一些他成长的痕迹之外(我指的是游戏光盘和一些运动器材),没有太多书本,书桌也搬给葵和保用了。开放式衣橱里,衣服都被整齐地挂着,不过他不喜欢穿那么正式的衣服。我就从没见过他穿那件黑色西装外套,他说只有面试的时候穿过一次。
我还挺想看看他穿上高冷范的西装之后变成什么样子,肯定不像平常这样嘻嘻哈哈了吧。衬衣最好是淡黄色的,我只是觉得那会跟他特别搭。
地板凉凉的,很舒服,我恨不得立刻躺在地板上,但武藤夫人一会儿还要送西瓜上来。好吧,我先把书包里那本书拿出来打发一下时间。我坐在地上靠着小彻的床,感觉背后有点疼,于是就把他的枕头从床上拉下来靠在身后。枕套是墨绿色的,被子是黄色,床单却是黑色。虽然我也很想说,为什么不用正经的三件套非要这么乱搭,再想想他这个人,也不太奇怪了。

说实在的,我困到不行,每天被热的睡不着,还有烦躁的蝉声。是谁说热就容易让人困,明明只有舒服才是让人困……书本上的字在我眼前乱飞,脑子里像是要被晃出来浆糊一样,没多久我就抱着枕头倒在地板上了。
拉门的声音……我迷迷糊糊睁开眼,是小彻那双脚,袜子是灰白相间的,不过他肯定没有看见我睁开眼睛了,因为他蹑手蹑脚地没有出声,肯定是怕吵醒我。
估计我只睡了五分钟吧。
不知道为什么,我特别不想动,就算醒了也一动不动。我不是故意装睡,但这样很舒服。所以我重新闭上眼睛(实际上刚才也只是眯开一个缝),继续享受人类高科技,空调的福音。
我持续着低耗能的昏迷,说真的,这么躺在空调房里有点冷了。身上的汗也都干透,经历了热到舒服到现在,有些冷,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身体。
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,小彻好像走近了我。
有什么东西从我的脖子下面和膝盖下穿了过去,等我意识到那是小彻的胳膊之后,我立刻打消了惊醒自己的念头。我的头靠在他的胸上,除了布料摩擦的声音之外,甚至听到了他的呼吸音。如果现在睁开眼,我一定是被公主抱的,那就太尴尬了。
小彻身上好热,还有点汗味,不过不讨厌。
我觉得他这种姿势抱着我是有点勉强,因为胳膊有点抖。不过他怎么说也是成年人了,还是很有力气的,最后把我稳稳的放在床上。
枕头被我抱在怀里,所以我就枕着他没抽出来的手臂,他另一只手把我身后的薄被子搭在我上身,这样我就不会冷,身上的鸡皮疙瘩下去了不少。我感觉到他侧躺在我对面,我们之间隔着我静静抱着的枕头。单人床应该非常拥挤,他肯定一动不动地在床边固定着很难过。为什么不叫醒我呢?

屋子里安静得极端,能听到小彻的呼吸声,透过玻璃传来蝉鸣,如果把缠捉起来放在玻璃瓶子里面,就会发出这种闷闷的声音。
被小彻刚才那样抱在怀里,睡意全无,心脏跳的厉害,这么久也没有平复下来。听见小彻均匀的呼吸声,感觉他也睡着了吧?我试图眯起眼睛,果然,他以极其扭曲的姿势睡着了,一只胳膊保持着给我垫在脑袋下面,他自己也没有枕头,睡在空调房里也出现跟我一样的状况,看起来有点冷的样子。
我抬起头,把小彻的胳膊还给他,恢复了自由之后他下意识地收起胳膊抱紧,又向床中间挪挪。我轻轻把他的头扶起来塞下去枕头,又把身上的被子给他搭一角。
欺负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他卷着被子,连同我,都胡乱地裹到怀里。

我……我几乎没有挣扎。可能是因为这家伙已经睡着了没有意识,所以我才原谅这种粗鲁的行为。也有可能是我不想吵醒他。
到头来我还是枕在他的手臂上,他就这么喜欢手臂被压着的感觉吗?被子乱成一团,压在我们俩身上,他抛弃了被子,另一只手从我的背后环了过去,又把我再拉进他的怀里了。呼吸困难,听不到别的声音。
有点热,脑子里好像有蝉在叫。
—FIN—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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