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彻夏】鱼
日常向HE，尸鬼彻X人类夏，逃出外场村设定。
黑暗一点一点侵蚀这个世界的时候，彻的身体就会逐渐复苏。指尖，手腕，肘，肩，从四肢到心脏所有地方一点点被唤醒。这种感觉像什么呢。
武藤彻记忆中，那会儿还做饭的时候，从冰箱里把一条鱼拿出来，在冰柜最底层冻成一把剑一样的鱼。
“夏野，”一手拎起鱼的武藤彻戳了戳夏野的肚子，“尾巴都这么硬呢，你看像不像武器。”
“不要那样叫我。还有，多大的人了还玩儿这个，快点做饭啊。”夏野一边擦拭刚刚被冰凉的尾巴刺中的地方，一边抱怨。
用凉水从尾部冲刷，两个人就这么盯着它，坚硬的尾巴渐渐失去锋芒的刺感变柔软，垂了下来。
“好无聊。”夏野走开了，这么大一坨鱼想要完全化开还需要一阵子吧。
彻正欲转身跟夏野一起离开，不经意间又回头看了那条鱼一眼。
“怎么了？”夏野觉得平常的彻会立即跟上自己，这一点小小的暂停都是不应该的。
彻像一只摇尾巴的狗狗那样憨笑着。“没事。”
“你不会想那条鱼还会动吧？”夏野嫌弃地摇了摇头，“二十多岁的人怎么还会有这种想法。”
彻一愣，单手钩住夏野的脖子惊喜地叫，“厉害啊夏野，连我想什么你都知道。”
“你比较……好懂……哎别离这么近。”嘴上抱怨着，不过还是好好地呆在彻怀里。
鱼不会再动了。
人们把这个情况叫做【死】。可是我为什么会动呢？嘲笑着自己，我又没有杀死自己的决心啊。
冰冷的身体苏醒之前，眼皮可以微微抬起。小屋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个桌子，非常拥挤，没有开灯，窗帘也拉的紧紧的。这时候却是自己看得最清楚的时候，门缝那一丝光亮被遮住，继而发出叮叮当当钥匙的声音，武藤彻知道应该是夏野回来了，努力想动一下身子，但似乎还没能活动自如。
夏野在屋里放下东西，疲惫地叹了一口气。彻勉强坐起来，想在这拥挤的空间里给夏野腾出一点坐的地方。
夏野重重的坐下，就像再也不想起来了一样。累，十足的累。挣钱累，从黑市买人血累。包里翻出血袋，头也不回地递给彻。
“你的。”
血袋意外地沉重，份量比平时都大。
“可以喝两顿。”
“喝饱吧，小彻。你一直节食，身体都变僵硬了。”
武藤彻笑笑，“不僵硬也没事做。”
“今天给我做顿饭吧。我买了鱼。”夏野指着口袋，“别做得太难吃。”
“哈哈，我可没有正常味觉。”武藤彻一手拎着血袋，一手揉了揉夏野的头。
最开始两个人特别害怕肢体接触。温差时刻提醒着他们，彼此之间的关系应该是敌对的。时不时的，被欲望驱使的小彻还会对自己伸出獠牙。现在，夏野倒是习惯了这个温度。
“冻住的鱼。”彻拎起硬邦邦的鱼，在公寓公用的小厨房里闻着令他作呕的饭菜的香味。“还是用微波炉解冻比较好。”还好只是一小块冻鱼，彻害怕夏野饿着。
像猫一样的夏野最爱吃鱼了，不过因为生活拮据只能吃这种不新鲜的鱼了。
“啊呀，你醒了，小伙子？”隔壁大叔用力拍了拍彻的背，“精神很好嘛，还能做饭。”
“大叔晚上好啊。”彻依旧是温和地微笑，开始一边做饭一边跟大叔闲话家常，大叔给他推荐了个什么江湖郎中据说能治疑难杂症，嘱咐彻一定要去看病。
对紫外线过敏这个理由非常好，没有任何人怀疑，没有谁敢。
夏野站在厨房门口，悄悄盯着彻。
对自己来说，已经没有什么不甘心的了。小彻就是这样一个人，他又能变回这样，就已经足够了。
彻把饭菜端回屋里，夏野躺在床上休息，没有盖被子。
“夏野。”彻看着毫无防备的夏野就很想扑上去，他也这么做了，压在夏野身上，“先吃饭再睡。”
“重。”
彻的耳朵正好在夏野胸口，他能听到自己曾经拥有的，永远失去的，心跳。
“好羡慕。”彻起身拉起夏野。
“有什么好羡慕的，早晚有一天没有了。”夏野搓了搓眼睛，“这鱼不会有什么血的味道吧。”下筷子夹了一小口试探，居然还是原来的味道。
“怎么样啊？”彻其实看出夏野满意的眼神了，但是还是想亲耳听听夏野夸自己。
“可以吃。”
不应该期待的，夏野不一直是这样嘛。小彻挠了挠头。
黑暗的小屋里，只有夏野浅浅的呼吸声。安静地躺在床上，彻自然是睡不着的，夏野说他们之间有时差。
夏野有一股诱人的味道。彻认真地闻了闻夏野的头发，夏野埋头在小彻怀里，“没吃饱吗？”没等小彻否认，他就抬起头伸长脖子，“加餐？”
小彻凑近了夏野白皙的脖子，张开嘴贴上去，却没有用獠牙咬他，而是吸吮了一下留下吻痕。
“喂！”夏野又把头缩回去，“不是这样的吧。”
“是这样啊，也是加餐吧，”彻的胳膊从夏野背后抚摸过去，隔着衣服还能清楚地摸索到夏野的脊骨。“好瘦，可能不够吃。”
“笨蛋，别乱摸。”夏野朝后边挪了挪，再那边就是墙了。
彻能在黑暗里清楚地看到夏野脸红。
“好可爱啊，夏野。”彻笑了笑，把夏野抱住，“墙那边不凉吗？”
“你也差不多啊。”夏野没好气。
“可我还是觉得你喜欢我多一点。”彻继续没皮没脸地抱着夏野。
夏野沉默。
过了一会儿，夏野迷迷糊糊地说，“鱼还是很好吃，跟以前一样。”
“那我呢？”
“也跟以前一样。”
坦率的夏野果然最可爱了。
-FIN-
